【EC】魔女先生和他的养子（上）
＃有能力AU
＃背景为魔女狩猎时期
＃年下异能万×年上魔女查（大概是第一战里的万和天启里的查）
＃有一点点基妹出场
＃ooc预警
＃一点点设定：“魔女”不仅限于女性使用，而是针对于拥有神秘力量的人类的统称。
（用了很久以前在空间看到的魔女养成梗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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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.
他的眼前，一副堪比噩梦的图卷徐徐铺陈开来。
乌云密布的天空，阴森的枯树林内盘旋着黑鸦尖锐的悲鸣。
干枯的藤蔓覆上生锈的铁门，其形态之扭曲犹如恶魔的爪牙。荆棘丛生的荒芜庭院后是一栋年久失修的古堡，洁白的墙皮整块剥落，露出灰暗的内侧。
绘于玻璃天窗上的鲜艳图案也已褪色，失去了光彩的诸神被黑暗笼罩，一夕之间便败在魔鬼手下。
清明不复，正义死于泥潭，黑暗与堕落永存。
这里是——恶魔眷顾的魔女之家。
1.
“Oh，Erik，快停下你诡异的想象，我是绝不会让我心爱的城堡变成那副模样的。”
摇晃的木制马车内，穿着体面的青年扶着自己的额角。他拥有一头柔软的浅棕色短发，上翘的卷发勾着弧度。碧蓝的海水流淌在他那双看起来同样很柔软的眼眸里，淡淡的无奈荡漾其中。
自从Charles向身边的男孩儿委婉地坦白了自己的身份后，他的大脑就不断接受到一些涂着黑暗色彩的奇怪画面。他已经尽可能克制自己的能力，而男孩儿思想里残存的画面还是会时不时出现在Charles眼前，就像冬天的空气，寒意缓缓渗入皮肤，挥之不去。
男孩儿——Erik抬头看了眼Charles，灰绿色的眼睛里依旧是一片冰冷，不掺杂任何情感。但已经没有了初见时强烈的警惕和戒备。
“Erik，有什么问题你是可以直接提问的。就像我说过的那样.....”Charles俏皮地眨了眨眼，嘴角漾起温柔的笑，“虽然我是一名魔女,但我是不吃孩子的那一派。正相反，我非常喜欢孩子。”
Erik没有反驳，因为眼前这个男人的皮肤并不像皱巴巴的干枯的树皮，而是细嫩且柔软的。他也没有尖而细长的黑色指甲，手指带着些肉感，握着一定很舒服。
Charles·Xavier，一个可能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人。他是Erik至今为止见到的最温柔的男人，也是他见到的第一个魔女。
面对Erik的再一次沉默，Charles并不感到意外或是尴尬。他相信这孩子会开口的，只是稍微需要一点时间，学会去放下身上的枷锁。
2.
Charles的城堡确实比Erik想象得要好多了，不，不仅仅只是好多了。而是完全超出了想象。
没有阴森的枯树林，眼前是一片孕育着勃勃生机的翠绿森林。庭院既干净又漂亮，阳光洒照在绿意盎然的草坪上，很适合用来睡午觉。城堡更是装修得富丽堂皇，不比任何一位王公贵族的宅邸看着寒酸。
Charles的花园里还有一汪湖水，与碧蓝的天空相映成趣，单薄的白云浮在湖面上，悠哉而舒适。
此时，Charles正带着Erik在湖畔坐下，他还准备了一盘抹了甜腻果酱的饼干放在身边，味道还不错。
“Charles.”不知是点心的味道让男孩儿的心情转好了些许，还是舒适的下午茶气氛感染了男孩儿，他突然开了口。
“Erik，怎么了？”Charles的嘴里还咬着半片饼干，红色的果酱沾上唇角，这使他那双形状很好的唇看起来十分美味。肯定也是甜腻腻的味道。
Erik看得有些发呆，年纪还小的他并不明白什么，只是觉得Charles令他感到亲近，想要靠在他身边，感受到遗失已久的温暖。
“为什么......” 男孩儿斟酌已久的话语才蹦出三个字，从上空猛然袭来的风压将他的话音截断。Charles不假思索地慌忙把Erik抱在怀里，双臂紧紧地圈着男孩儿瘦小的身体，瞪大的眼睛里惊起波澜阵阵，竟透出几分锐利。
“Charles，Lehnsherr家的小家伙领回来了吗？”
从天而降的傲慢声音让Charles松了口气，他将Erik被吹乱的头发细细理好，并在稚嫩的小脸蛋上印下一吻以示安抚。
做完这些，他才抬头看向罪魁祸首——故作高傲的老朋友，Loki·Laufeyson。同样都是魔女，而Loki却以“上神”自居，还隔三差五跑到人类村庄里搞事情。虽然尽是些无关痛痒的恶作剧，但这不可避免地让魔女的风评日渐转恶。
Charles只是扫了眼Loki的大脑，读取到的一点点碎片化的画面就令他的头隐隐作痛。而察觉到被读取了思想的Loki不觉有何不对，甚至沾沾自喜于今天的成果。
“Loki，如果可以的话，我真希望你最近能收起你的恶作剧.....现在可正是敏感时期。”
“不过是一群蝼蚁自以为是的闹剧，他们还真以为能够抓住真正的魔女吗？”
“可是有许多无辜的女性确实正因为我们而忍受着非人的折磨，你无法想象我在Lehnsherr家的村庄里看见了什么。”
“那是任何一位魔女，不，是任何一个有情感的生物都不忍直视的事情。”
Charles眸里的星光黯淡了，悲伤缓慢地爬上他的眼角。
3.
Lehnsherr家族位于乡村，是在一座名为奥斯维辛的村庄。奥斯维辛有过繁荣，也有过衰落，此时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疯狂。
是的，疯狂。狂热的村民高举干草叉和火把，以“审判”为名的运动如噩梦般席卷了整个村落。
长相漂亮的女性被掳至广场，忍受“法官”和“神职者”的拷问。为了证明自己身上没有向恶魔献祭的印痕，她们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下脱去衣物，让男人贪婪的目光从皮肤上扫过。这种羞辱连俊美的男人都不放过，而有时即便如此，也未必能够洗脱罪名。无辜的被指控者只得用更加不堪的方式来证明自己的清白，而谁都知道这没有用。
因为——欲加之罪，何患无辞。
奥斯维辛这场盛大的魔女狩猎持续了三天三夜。当Charles踏上这片焦黑的土地时，已是第三日。村民的热情不及前两日，但施暴所留下的证据还堆在无人打理的角落，数不清的残破的女性尸体映在生性善良的魔女眼中，令他心如刀绞。扑面而来的恶臭更如锁链般掐住Charles的脖颈，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他甚至产生了错觉，这些可怜且无辜的人们，是因他而死。他是真正的魔女，即便他从未行恶。
路过广场的Charles正好看见衣不蔽体的少女被两名粗壮的男人拖上火刑架。他们用粗暴的动作将少女和圆柱捆在一起，冰冷的铁链在少女的皮肤上勒出血痕，殷红的液体缓缓滴落。而这和少女身上更加触目惊心的拷打痕迹比起来，根本不值一提。
他站在人群的外围，尝试着打开能力的开关。唾骂、嘲笑....充斥着恶意的声音源源不断地钻入他脑中，一时炸了锅。Charles必须要撑着身后的墙壁，才能勉强不倒下去。
恶意如黑泥般流淌，从头顶浇灌而下，注入每一寸血液，只觉得彻骨的寒冷。他闭上了眼，不断地质问着这是为什么。可惜无人能够回答。
一丝微弱的声音唤回Charles的神智，他屏蔽掉那些肮脏的话语，少女的呼喊如涓涓细流滑过他的脑海——
“救、救救他....求你，救救Erik·Lehnsherr....”
Charles睁大眼睛，只见火刑架上的少女投来祈求的目光。燃烧的火焰已燎着了她金色的发梢，而她依旧紧紧盯着Charles。那眼神，比火焰更炽热。
“我会的，我一定会救他的！因为我，Charles·Xavier，正是为此而来的。”
Charles的两根手指抵在太阳穴，在向少女传达着自己的回复的同时，他的眼角正不受控制地渗出泪水。少女的思想断断续续地从火海中传出，它们就像海洋漫过Charles的胸膛，漫过他的神经。
“Xavier....”
少女在心中默念着这个姓氏，发出安心的一声谓叹。
4.
燃烧的火焰舔舐着壁炉内侧，时不时发出几声木柴折断的“噼里啪啦”。
Charles的手肘抵在沙发的扶手上，右手握拳撑着脸颊。他望着跃动的火光若有所思，艳丽的色彩从眼眸燃到心中，留下一路浅浅的焦黑，殷红的液体顺着纹路，流成一条蜿蜒的小河。这让他无端地回想起那个少女——那个Lehnsherr家族的侍女。
她直到最后都没有仇恨自己的村民，也没有施加任何诅咒，只是平静地接受了被迫害的现实。也是托她的福，Charles才能在Lehnsherr的破房子里找到被隐藏的通道。
他用铁棍撬开地窖的入口，在阴暗的小房间里找到了被保护的孩子。当时地面的光一点点照亮地下室，当蜷缩在角落里的小男孩抬起灰扑扑的脸蛋时，当他对上那双满是戒备却又蕴含着泪水的灰绿色眼眸时，Charles就知道这个男孩是他后半辈子必须要保护的人。
即便是没有十年前和老Lehnsherr签订魔女契约，他也会守护这个孩子直到最后一刻。
于是，他面露微笑，缓慢地靠近男孩。虽然男孩抬手召来的一根钢筋差点捅穿Charles的心脏，但他原谅了他，并给了他一个温暖的拥抱。
“Erik，你不会是一个人了，以后也不会。我保证。”
Charles回忆起那孩子在自己怀中颤抖的模样，他看着壁炉，轻声重复着当时在Erik耳边说的话。这是魔女的誓言，是不可违背的契约。
他抬手拿起盛了琥珀色酒液的玻璃杯，正要饮下，视线余光却扫到一个小小的身影。
Erik穿着贴身的黑色棉布睡衣，沉默地站在不远处，安静地看着Charles。
“Erik？”Charles的嘴角又浮现出温柔的微笑，他放下了玻璃杯，起身走到Erik面前，他蹲下身子，将男孩半搂在怀中，“还没有睡？已经十一点了哦。”
“....先生....”
“Emm....我说过的，你可以叫我Charles或者是Papa，怎么啦，小Erik？”
“...Charles，我做噩梦了。”Erik小声地说着，似乎又回想起梦中的景象，他下意识地抬手攥住Charles的衣角，并往人怀里靠近了些。
Charles当然更希望Erik能够叫自己Papa，但在悄悄读取了Erik的大脑后也无心再纠结这些。他心疼地拥紧男孩，并将男孩打横抱了起来。
“没关系的，Erik。无论什么时候，我都会陪在你身边，保护你，安慰你。”
Charles抱着小Erik踏上了楼梯，他贴近男孩，用鼻尖亲昵地蹭了蹭男孩的脸颊。
“所以，你一定要记住，不要被恐惧吞噬了你的心。”
5.
打那以后，Charles就几乎没怎么睡过自己房里那张床。因为小Erik总是隔三差五地做噩梦，看样子在奥斯维辛的事情在男孩幼小的心灵上刻下了太多伤疤。
而Charles的工作，就是抹平那些伤疤，驱散男孩心中的阴霾，让光明和希望永存。首先要做的，就是让Erik接受他与生俱来的天赋——操控磁场的能力。
关于Erik的身世，Charles从他的记忆和Loki所掌握的情报那里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，多半是人类和魔女结合留下的孩子。
因为Erik生长得比其他魔女要快上许多，比如Charles从孩子成长为青年用了小60年的时间，而Erik只用了十年的时间就长大了，这和普通人类的生长速度一样。
但Charles还是感到十分惆怅，因为他的小Erik几年前还会缩在他身后偷偷地看来访的魔女们，偶尔还会踮起脚尖去够壁橱上的饼干盒子。
而现在已经长得比他还高，为了防止Charles大半夜爬起来小酌几杯，Erik还会坏心眼地把酒全放在壁橱的最高层，让嘴馋的Charles不得不去搬个小凳子，其结果就是惊动了Erik，然后被他板着脸说教。真是的，谁才是那个家长啊....
但这都还是小事，最令Charles惆怅的，实际上是寿命问题。如果Erik的生长速度与人类一样，那是否就意味着寿命也相对缩减了呢？与魔女漫长的生命相比，人类实在是个短命鬼。所以Loki才会用“蝼蚁”来称呼令他不屑的人类。
短小的寿命，短暂的陪伴。不知不觉间，Charles才发觉自己的生命里被涂抹了太多的Erik的色彩。而Erik的世界里更是只有Charles的颜色，他们已经相依为命了十五年。这对魔女的人生来说不过弹指一挥间，但对Charles的人生来说，其中被填满了足以用一生来概括的故事。
不过他和Erik的人生还没有结束，离结束还早着，还有更多的故事等着他们去创造。
“Charles，我很确定我是来听你诉苦的，并不是来听你秀恩爱的。”
Loki捧着温度正好的红茶，一副难以忍受的表情。他大老远从挪威跑过来，就是因为接收到Charles的心灵感应说有烦心事要请教。
却没想到Charles在庭院的草坪上支起茶会后竟是打着诉苦的旗号讲述他和Erik的甜蜜日常，养了个小崽子了不起哦？
“Loki，我是认真的。总有一天，Erik要先我一步离世。而且很可能就在六七十年后，他已经二十五岁了。”Charles眨着眼睛，微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。阳光透过他的睫毛，在海底洒下一片细碎的阴影。
Loki放下茶杯，拿起圆桌上的一盘小布丁，不以为然道：“蝼蚁的寿命就这么短，你还能怎么办？”
“所以说....你有什么办法吗？在你所掌握的那些魔法知识里，有延长寿命的方法吗？”
“当然有。”Loki骄傲地挑了挑眉，他是所有魔女中最像魔女的人。和Charles“普通”的心灵感应能力不同，Loki可是能玩转世上绝大多数魔法的魔女。这与他的血统密不可分。“不过，Charles，你为什么想让Erik长久地陪着你？别用亲情来糊弄我。”
“我想...”Charles第一次在Loki面前支支吾吾了起来，“我难以割舍对这孩子的疼爱，将他抚养至今，无论如何都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...”
“纠正一点，我的朋友，到时候是黑发人送白发人。”Loki无情地指出道，嘴角挂上了恶劣的笑容，“你要是心里过不起那个坎儿，把Erik当成你爸爸也不错，嗯？”
“Loki.....”Charles无奈地扶额，他终于意识到找Loki讨论这个有多么不靠谱，毕竟当时诉苦说Erik不愿意叫自己Papa，对面这个人就笑得前仰后合，说什么Erik是打小就预备把你当对象看了。
其实并不是，只是Erik从小就是个不吃亏的个性。这一点Charles还是知道的，因为之前为了给Erik买用品，他带着Erik悄悄地溜进人类的城镇。
当时Charles疏于看管，跟Erik走散了。找到时发现小Erik正在巷子里教训一群半大的孩子，原因只是这群孩子看Erik年纪小，想从他身上搞点钱花花。结果被Erik用铁棍绑了个严实，最后还是让Charles出面洗掉了他们的记忆才摆平这件事。
但总体上而言，Charles还是很欣慰的。因为Erik能毫不避讳地使用能力保护自己不受欺负，说明幼时的事情对他造成的影响已经淡化。
Charles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，铁门发出的响动却立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。Erik出门买菜回来了，提着两大袋东西的青年跨着步子走来，沐浴在阳光下的面容已有了冷峻的线条，和小时候那张可爱的肉嘟嘟的脸蛋形成鲜明的对比。
尽管Erik脸上没什么，但Charles还是察觉到他心情不好。这无需借助能力，他们太熟悉彼此了。
“Erik？”
“Charles，外面的日子，变得越来越乱。”Erik深吸了一口气，似乎是在竭力让自己平静下来。他在外面看到了一些令人心寒的画面。
Loki见状就知道自己不便继续打扰，他起身眨了眨眼，看着Charles说：“刚才的话题我们改日再聊，我也该回去捉弄某个金发大胸的白痴了。”
“是Odinson家的少爷吗？”Charles说的是挪威的一个魔女世家，Loki小时候曾在那里借住过一段日子。
“你猜。”Loki抬手召唤出一个传送阵，还不忘捎走桌上的所有布丁。不过那本来就是Charles为他所准备的。
看着绿光在眼前一点点消失，Charles收起弥漫在心中的惆怅，转身看着Erik，用他一贯的温柔。
不过这并没能让Erik的表情松懈几分，他皱起眉头，飞快地说道：“外面的形势更加严峻，不知由哪个混蛋发起的魔女清查运动已被确认开始。Charles，我们这里可能不再安全。”
“...这可真是....麻烦了。”Charles也罕见地皱起了眉，他下意识地攥紧双手。
如果灾难爆发，只有心灵感应能力的魔女深知自己缺乏战斗力保护身边的人。可无论如何，他都不会把Erik推入前线。这违背了他许下的诺言。
“Erik，我们该启动五年前构思的计划了。”
TBC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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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脑洞形成的文，原本想一发完但没控制住就...大概可能三发完。
谢谢阅览，第一次尝试欧美同人，暗搓搓地紧张敲文。
